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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孝與出家(一)

上人十七歲那年,白太夫人癱瘓在床。身為么兒的上人一邊教書,一邊服侍生病的母親。上人曾經打餓七,三十六天不食粒米;希望能夠感應道交,令母親的病早日痊癒。

上人自述:

後來母親有病,我一邊教書,一邊服侍。母親癱了有半年多,我不知道母親是得了什麼病,她不能走路,也不能翻身,身上也總有一股臭的味道。我雖然是個男孩子,但是也沒有其他人能來照顧她;母親翻身、拉屎拉尿,都靠我來照顧。我在那個時候,是不是很勉強地做呢?不是,我很盡心竭力地照顧她老人家。

那時我各處找好醫生來治我母親的病,也治不好。在十八歲那一年,我常常打餓七;有時七天,有時十八天,甚至有三十六天,這麼一邊教學,還一邊打餓七。為什麼打餓七?因為希望用至誠懇切的心,能夠感應道交,願我母親的病早一點痊癒。

上人除了打餓七,祈求母親的病早日痊癒之外,並到處延請良醫為母親治病。上人聽說背蔭河(今五常市拉林鎮)有狐仙顯靈,贈醫施藥,於是上人到那裏跪了三天三夜,以至誠懇切的心為母求藥。

上人自述:

當時有人傳說,背蔭河有個狐仙在那兒顯靈,贈醫施藥,一千里地以外的人都去求藥。這個狐仙是什麼來歷?當日本軍隊到那兒駐防時,這個狐仙原來就住在那個軍營裏,後來牠把日本軍隊給攆跑了。怎麼攆跑的?這個日本軍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抓來很多中國人,用火車載到背蔭河那個地方。打開車門,人一走出來,就走到熱油鍋裏,活活地被熱油炸死,當時不知有多少中國人慘死在那兒!

狐仙大概也看得不高興,於是就變成一個白鬍子老人,在這個地方和日本人鬥。日本人看見這個老人出現,拿槍追他;他就往軍藥庫裏跑,沒多久軍藥庫發生爆炸。這樣爆炸過兩次,日本人知道沒有辦法在那兒住了,只好撤離那個地方。這個狐仙就有那麼大的本領!

日本人走了之後,牠就顯靈,贈醫施藥。無論多遠去的人求藥,只要用紅布包著一個碗,到那兒跪著一禱告,再打開紅布看,碗裏就會有藥出現,這麼靈驗!我想既然這麼靈,我為我母親也去求一求藥。我到狐仙爺那個空房子裏,跪著求藥;求了一天也沒有藥來,求兩天也沒有。我說:「我跪三天,如果求不到藥,我就不起來。」那時天氣冷,我就在那兒跪著,打開紅布看看,沒有藥。再跪,再打開看看,還是沒有藥,跪了三天三宿也沒有藥。我想:「是我不誠心?也不是呀!那也許是我和這狐仙沒有緣吧!」因為求不到藥,以後也就不求了。我自己原本就懂得中藥,就到藥材店買一點藥,母親吃了也沒好,沒有多久我母親就死了。

上人雖然家境貧困,還是處處熱心助人,甚至不收學費辦義學。上人的母親往生之後,拮据到連買棺木的錢也沒有,無力籌辦老母的後事。上人不忍一生劬勞的母親草草入殮,憑著一片孝心,如願賒得一口棺木,安葬母親。

上人自述:

我看《三國》,看到關公被人殺的時候,我哭了三天。我為什麼哭?我覺得關帝公這麼正義的人,都被人殺了,這真是太悲痛了。可是我母親死那麼大的一件事,我沒有掉過淚。為什麼?那時候可能也哭不出來,我已經盡了自己能盡的責任。我對你們講,我母親死的時候,我在她旁邊,我的口袋裏空空,連一分錢都沒有,那時真是貧窮困苦。

我把幾個哥哥都找來,他們都沒來,只有三哥白玉堂來了。我問他:「母親故去了,我們要買一個什麼樣的棺材?」他說:「唉!我們這個環境還能買什麼棺材?我們現在連吃飯都沒有錢,哪有錢買棺材?」我說:「那怎麼辦呢?」他說:「用幾塊木板釘一個木匣子,埋葬起來就算了!」我說:「這樣做太對不起母親了!她生我們這麼多個子女,死了連個棺材都沒有,這樣不好。」想要買棺材,一分錢也沒有,這怎麼辦呢?和我幾個哥哥商量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沒有法子。我說:「你們都沒有法子,我去找朋友去。」

幸虧我平時有一些研究佛學的朋友,又參加道德會,在拉林鎮道德會任總務科長,我還認識一些人;其中有一個是賣棺材的,我就到拉林鎮去賒棺材。棺材舖老闆姓田,大家都叫他田老烏。為什麼叫老烏呢?他的嘴很黑,好罵人,是個跑江湖的,水陸兩道都通。我到那兒,這賣棺材的老板認識我,說:「你來買棺材?」我說:「我沒有錢,你賒給我可不可以?」他說:「好,我賒給你!隨便你要買什麼樣的棺材,你自己挑。你什麼時候有錢,什麼時候給我。」

我買了一個棺材,臨走的時候,這個老板又說:「你連買棺材都沒有錢,一定沒有錢辦喪事。我借給你三百塊錢,你拿去用;什麼時候有錢,什麼時候還我。」又借給我三百塊錢。在那時候,三百塊錢是很好用的,拿港幣來講,差不多可以頂現在三萬塊錢來用;因為那時候買什麼東西都很便宜,當時錢很值錢的。因為他對我很有信心的,我說:「好!」棺材沒有問題了,就想法子運棺材回去。你看!因為我平時歡喜幫助人,所以等到我有事情的時候,就會有感應,有人會來幫我。

上人把母親入殮,準備發殯。時值三月,正是東北積雪解凍之際,地面泥濘濕滑,抬棺及執紼之親友,均躊躇道路之難行。在出殯的當天清晨,天降瑞雪,封凍爛泥濁水,眾人皆讚歎上人孝行感動天地。

上人自述:

三月十九那一天,我賒了一口棺材,又有三百塊錢,就把母親的屍首盛殮起來;雇吹鼓手,買了飯菜,請一些人抬棺材,準備第二天往墳上送,發殯出去。我住的地方距離墳塋地,大約還有七、八里路。可是正逢河流解凍的時候,東北跑桃花水(東北仲春時,桃花始開,春雨初降,結冰河流開始解凍,水潮奔流,故稱為桃花水),路上非常泥濘,行路很困難。

在深夜大約二點鐘的時候,我想:人抬著棺材,不方便走路,這怎麼辦呢?這時候我就求佛菩薩來幫助我。我說:「我沒有什麼人緣,也沒有天緣。如果諸佛菩薩和上帝,能在天沒亮以前下雪,路上結凍,這個路就會好走了!」我這樣一祈求,很奇怪的,等到雞叫的時候,果然下雪了;路上的水都結成冰,冰上面又有雪,雪下有一寸這麼厚。幾十個人抬著棺材走,沒有什麼困難,也不太累。等送到墳上,天還沒光;把棺材埋到土裏,墳剛剛作好,太陽就出來了,雪才開始溶化,我想這是佛菩薩特別的感應!

喪禮之後,上人閉目靜坐於母墳旁,那時候真的把一切都放下,打算餓死在墳地。

上人自述:

那時候,我就準備在那兒守孝,可是在母親還沒有埋好之前,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說我想要守孝;除自己以外,就是親戚、朋友、自己兄弟姊妹,沒有一個人知道的。為什麼呢?我做事要往真了做,我不要滿街打鑼打鼓去宣傳。等把我母親送到墳上,埋到土裏,那個時候我真是把一切都放下了;也不管借人的錢,我就坐到墳上那兒不走。有人問我:「為什麼還不走?」我說:「我要在這兒陪陪我母親!」送葬的人聽我這麼說很驚異,都勸我回去;無論誰說什麼,我也不聽,就像聽不見似的坐在那個地方。那時候心裏也不是難過,只是想:「母親,我願意在這兒陪著你;你就是死了,也不會覺得寂寞!」就這樣在墳上開始守孝,大約是十九歲的時候。

【後記】據悉上人的母親白太夫人胡氏,大高個,長臉,常穿著一件很舊的藍布長衫,天天吃齋念佛。那時候一家十八口人,都住在一個房子,家裏很窮。白太夫人生育八個兒女,五男三女,上人是她最小的孩子,也是唯一受過教育的。她往生時,家裏十多口人,窮得吃上頓沒下頓,實在無力辦喪事,上人就到拉林棺鋪賒了一口棺材,借了三百塊錢。

上人的母親去世時,正值清明前後,土路泥濘,鞋踩爛泥,行路困難。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,天氣突然變冷,連風帶雪的,土路結凍。親友們很早就去白家幫忙出殯。二十四個人輪流換班抬著棺材,快步奔向白家墳地。為什麼要二十四個人抬棺材?因為棺材是紅色的,上面畫有二十四孝的圖案,以示子女的孝思。

埋葬母親以後,上人留在白家墳地,沒有回家;親友幫忙用三根木棍做個三腳架,兩面用高粱稈擋著,上人就在墳旁守孝。上人的拜把兄弟潘義振,替上人還了三百塊錢。袁家窩堡有一位叫張海春的,他回憶上人守孝的情形,說:「上人有時提著水桶出去打水,看見人也不講話;如果看見老人和長輩,上人就給他們打千(打千是滿人的禮節)。」

上人守孝時,孝名遠揚,人們都稱他為白孝子,方圓幾百里地的人,像西黃旗村的馬春陽、唐玉明,經常為上人送飯。1994年11月,上人病重在洛杉磯療養,上人姪子白景學隨侍在側。一天清晨,上人接到潘秀岷從哈爾濱打來的電話。上人對白景學說:「你認識潘秀岷嗎?她剛來過電話,她是潘義振的女兒,我從她家走的時候,她才八歲,很懂事的。」

上人低沉的聲音接著說:「你奶奶死的時候是六十六歲,我去拉林棺材鋪賒了一口棺材,又借了三百塊錢,是潘義振替我還的棺材錢。這麼多年,我沒欠過誰的人情,只欠潘義振三百塊錢,而他已經去世多年了!」說著,上人放聲大哭。看上人這樣傷心,白景學也哭了,跪下來安慰上人說:「師父,你不要哭了。注意身體,養病要緊!」

「想學好,冤孽找!」守孝的第一天晚上開始,上人就面對種種不同的考驗。上人不但沒有被嚇退,以大布施心勇破七關!

上人自述:

第一關──狗關

有些人希望聽聽在墳上守孝,是什麼滋味?所以今天簡單地說一說。在守孝的第一天,就遇到大的考驗。什麼考驗呢?白天沒有什麼事情發生,等到晚間天一黑,附近這些狼狗都來麻煩我了。這些狼狗是日本時代的狼狗,都會吃人的。牠們看見在墳的旁邊有個人在那兒坐著,這是牠們的目的物,於是有幾十條狼狗從四面八方向我進攻。

我小的時候,我不怕豺狼虎豹什麼,沒有我恐懼的東西。為什麼我不怕呢?我不怕死,生來就不怕死。這時候自己想:「我就坐在這個地方,牠們願意咬也就隨牠們咬,牠們願意吃我的肉就給牠們肉吃,願意喝血就給牠們喝血!反正我是為我母親守孝,我就是死了,也死得其所。」所以把眼睛一閉,似睜不睜的,看看牠們的行動是怎麼樣?

也不知道是野狗,是假狗,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狗,最初距離我有五十步遠,牠們一邊示威,一邊就往前闖。牠們四周這麼圍著,然後往前爬著走,越來越靠近我。走到離我有十幾步遠,牠們突然互相叫起來,互相咬起來。不知道牠們為什麼叫起來,好像有人打牠們似的,我根本都沒有動,牠們都跑了,以後再也不來了!這是第一天第一關,我闖過了這個狗腹的難關。

人想要學好,就有冤孽來找;想要成佛,就先要受魔。在這兒守孝,也可以說是一件善事;可是你要做善事,這個冤孽債都要來找你。好像這個狗的難關,可能是我過去生中,和這些狗有冤冤相報的因果,所以牠們在我什麼防備也沒有的時候,出其不意來進攻我。可是我不來和牠們敵對──不是投降,但是不抵抗;好像東北被日本佔領了一樣,不抵抗。可是東北這個不抵抗,結果被日本真的給佔領了;我這個不抵抗,連一口氣也沒有向牠們吹過,卻把牠們打敗了,所以這一點有些不同。

第二關──蚊子關

在東北,本來三月間沒有蚊子,可是也不知為什麼,第二天晚間飛來不知有多少的大蚊子,叫得很大聲。當時我想:「昨天是狗的難關,今天是蚊子的難關來了!」我本來可以把牠們都打死,但是我怎麼能對得起我母親?好了!我發一個布施心,我說:「請你們儘量來喝血,我請客!」我就把上身的衣服都脫下來。衣服一脫下來,牠們都飛落到我身上,在身上各處爬一爬,沒有咬我就飛了。你說奇怪不奇怪?從此以後,無論什麼時候,我在墳上守孝的時候,蚊子都不咬我。我那兒來的客人,他們都被蚊子叮了,他們說:「哦,這麼多打針的,這麼多的醫生!」蚊子咬人,他們說是打針的,可是牠們不咬我。

講起來是不是像神話似的?你們各位聽得很好笑吧?其實這一點都不好玩!當時若沒有一個布施心,不把衣服脫了,牠們不一定會善罷干休的。當時我就想:「好,我布施這個血給你們!你們就是把我血都吸乾了,我死在這兒,我也不會來報復你們。我不但不報復你們,我若成佛的時候,我還要度你們這一些蚊蟲,和你們做朋友!」

我這樣一想,蚊子就要和我做朋友,牠們就是落到我身上,也不忍心喝我的血了。你看這是不是感應力?總而言之,我一真發出布施心,牠們又不要了,這是第二天蚊子關。由這個之後,我有個筆名叫「蚊子比丘」──因為我這個「度輪」和「宣化」,有些人看見很頭痛,所以我寫字署名「蚊子比丘」,就是從這兒來的。

第三關──螞蟻關

第三天晚間是什麼關呢?你們誰也想不到,猜也猜不著!是螞蟻關。成千上萬的螞蟻往我身上爬,我身上各處都是螞蟻,牠們邊爬邊咬我。我想:「這些螞蟻是來攆我,不叫我在這兒守孝?或者也是試驗我,看看我守孝的心真不真?你們想要攆我,可是我不攆你們!」我原本結雙跏趺坐,就把手腳都鬆開:「隨便你們怎麼爬,我不驅除你們!你願意往我頭上爬就頭上爬,願意臉上爬就臉上爬;願意往耳朵裏爬,往鼻子裏爬,口裏爬,隨便你們!」這樣一想,過了有半點多鐘的時間,這些螞蟻也都撤退了!這又過了一個螞蟻關,你們說奇怪不奇怪?由這個之後,我那兒連一隻螞蟻也不來了;大約螞蟻看看這個地盤,想做霸王也霸不了,所以都跑了。

由此之後,我知道只要我們存著一個沒有敵人的心,不和任何人敵對──他就和我敵對,我還是拿他做朋友;終有感化他的一天,他將來也會把你當成朋友。我後來有個筆名叫「小螞蟻」,這個筆名也就是這麼來的。

第四關──老鼠關

第四天,蚊子不來了,螞蟻也不來了,狗也不來了;老鼠跑來了,老鼠難來了。大的老鼠像貓似的,我當初以為牠們是貓,仔細一看,有的是白的老鼠,有的是灰灰的老鼠;有的是在豆地裏頭的「豆鼠子」,這種老鼠眼睛不太好,但是牠是在地下各處鑽的;還有一種老鼠叫「大眼賊」,這種老鼠眼睛很大,會跳,一跳能跳起三尺多高。我在那兒坐著,牠們來了不知有多少,都往我身上爬,又往我身上跳,想跳到我頭上!

我打不過狗,打蚊子應該沒問題,可是我沒有打牠們;我也可以打死螞蟻,我也沒有傷害牠們。這些老鼠來的太多了,有的往我頭上跳,我用手擋牠;牠就咬住我的手,把我的手都咬得流血了!牠們這樣惡劣,我想:「不抓牠們了,由牠們咬吧!」一不想理牠們,沒有好久,大約有二十多分鐘吧?牠們也跑了。

第五關──毒蛇關

第五天,也不知道什麼地方來一堆毒蛇,大的、小的、長的、短的,這些蛇來了。本來我那個地方,平時是看不見蛇的,可是那天晚間牠們都來了,也想要咬我。我也是想:「就給牠們咬好了,咬死算了!」結果也不咬,都自動地退走了。

第六關──百足關

第六天來的是什麼呢?是百足(蜈蚣)。這些百足也不知有多少?也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?大的百足有三、四寸那麼長。我在西樂園、大嶼山的慈興寺,見過這麼大的百足;可是在那以前,我沒有見過有那麼大條的百足。

這一次百足也是四面往茅棚上爬,搭在茅棚上的草都被爬得唰唰響,很威風的樣子。在這個時候,我想:「這又是狗,又是蚊子,又是螞蟻,又是老鼠,又是蛇,又是百足,這是怎麼回事呢?不管了!不論你什麼來,給你咬算了!」一對牠們不生恐懼心,也不生瞋恨心,結果牠們也都自動地撤退了。

第七關──異香撲鼻

第七天,來的這個不同了!什麼呢?有一股香味。這股香味簡直人間沒有這樣子的香味,真是異香滿鼻!等過了這七天以後,就比較平靜下來了,所以這七日的難關都打破了。

有一些事情是不可以說,不可說的,很多是你想不到的事情!我說出來,會把你們都嚇死的;鬼也見過,神也見過,妖魔鬼怪都見過,我是從這裏邊翻筋斗出來的。那時候,譬如:今天我就知道明天誰來,姓什麼,叫什麼,我都知道。你相信嗎?再告訴你,他來幹什麼,我也知道。可是他來了,我還像不知道似的。

☀️法宴:華嚴經入法界品第三十九 ☀️

🙏講者:上恆下實法師 (Rev. Heng Sure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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